紅桃王后理論

月亮來見我了嗎

【伊独】Andrò alla luna piena(1)

*ooc预警

*校园pa,大学环境,非国设

*伊独中心中篇连载;亲情向伊双子,占比不小;米英设副cp,这对占比不大,他俩的姊妹篇大概以后也会写写看

*先看设定后看文,要不然可能看不懂喔



设定:

当你暗恋的人在近五天之内死亡,你要抱着一颗真诚想念他的心,找到他最喜欢的花朵,吻吻花瓣,说出此时你心中所想对他说的真实的话。运气好的话,你转身,就能看见他站在那里,笑着对你说你好。运气不佳的话,你打个电话,就会发现打不通的电话重新被接通,他疑惑地问你说怎么了,你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眼泪总是控制不住的,就像冲破土的思念和爱一样。


副作用:

用其它花可以代替。但是时间远远不如他最喜欢的花能维系的时间之长。如果他最喜欢的花能让他存在五年,那么一株其它别的的花只能让他存在一到十五天不等。

不论用哪一种花来让他重现,都会借燃烧你自己的生命以1:7的比例交换来让他活着。当你的生命耗尽,他将会变成一个正常人,他会失去所有和你相关的记忆,当他从混沌里迷茫地抬头,他会发现自己的脚底有一摊娇嫩的花瓣。他下意识地想低下身去抚摸,触碰到花瓣的一瞬间,花瓣将会燃成灰烬,被风裹杂着吹往天边。


“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以下正文。




part 1


费里西安诺在花店买了一篮黄色的雏菊。他回到宿舍的时候,罗维诺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啃指甲翻书看,从漆黑的封面看就知道他又在看王耀借给他的悬疑恐怖一类的小说了。


罗维诺看得入神,正看到惊心动魄的关键时刻,听到宿舍门被突然推开,简直把他吓得魂飞天外,一声颤抖的尖叫过后,圆滚滚的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在了费里西安诺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费里西安诺无奈地捡起抱枕扔回沙发,“哥哥,你要是实在害怕可以不看……”


罗维诺心有余孽地打了个冷战,赶紧把书哗啦一声扔到他乱七八糟已经放了一堆杂物的床上,然后很不负责任地理直气壮瘫在转椅上躺尸。“这不是最近考完突击测了吗,教授老头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为难我了,闲得无聊就从箱子里翻出来了王耀借我的书……没事看看找找乐子。”


费里西安诺深觉自己哥哥不是在找乐子而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属于睡觉睡得总是很安稳的人,一晚上不做梦直接睡到大天亮;罗维诺不一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惯了,做噩梦恐惧地嘶吼一声惊醒之后手脚并用地爬到桌子上摸索手机给安东尼奥打电话。费里西安诺成天被自家哥哥明知山有虎非向虎山行的诡异行为搞的几乎神经衰弱,他决定有一天一定要偷偷把王耀借给罗维诺的小说全都还回去,以捍卫自己的安稳生活。


罗维诺此时终于意识到费里西安诺怀里抱着的一大篮子黄色雏菊,仅仅把目光在篮子上停留了半晌,像是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耸了耸肩。“笨蛋弟弟。”


费里西安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一个人把雏菊抱到阳台上,挑了个阳光充足的地儿安置下了花。然后从阳台的角落里拖出装满一整个垃圾袋的不明物,打开袋子,看着各种各样的花的尸体发呆。随后,他本周第六次打电话给王耀。“我这次买了黄色的雏菊,不知道是不是。”


王耀一时没回答他,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叮哩咣啷地震天响,似乎是阿尔弗雷德又在被追债躲铁锅了,伴随着王耀带着危险笑声的挥铁锅声,阿尔弗雷德悲怆的惨叫声和大概在不远处争论司康饼到底算不算生化武器的亚瑟和弗朗西斯的吵架声,费里西安诺弯了弯嘴角,耐心地等待着王耀那边终于消停下来又重新说了一遍第一句话,王耀挠了挠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唔,我想着仅凭我那些小伎俩可能用处不大,那阵我帮你咨询了专业人士,亚瑟说是你一开始选种就有问题,要选暗恋的人最喜欢的花才行,你一开始的是什么花来着?”


“是红玫瑰。”


“嗯,是送爱人标配了。”王耀沉思,“那时候大概持续了几天?有十天吗?”


“十天零四个小时,我记得很清楚。后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最近一次买的梨花,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撑下来,好可惜呢。梨花开得真的很漂亮,这么快就枯萎了……”


“总而言之就亚瑟所说,这种古早的诅咒条件一般都很苛刻,但同时起的效果也是极佳的。如果你选对了东西,那么或许能撑下来几年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我明白,但是我必须尽快找到……”


“是了。加快速度啊费里,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麻烦可能就大了。到时候可能亚瑟和我都没法帮你,你……”


费里西安诺表示同意并说明自己会注意,挂断了电话。罗维诺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听了全程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他一开始其实试图插手过的,毕竟这是他弟弟在做蠢事,他没办法把自己放在外人的位置上,对弟弟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他又是矛盾的,他想要费里西安诺一颗捧了很多年都没送出去的炽热的心能够得以最好的回报和最适合的人来珍藏,也想要费里西安诺不要伤害自己,没有必要到最后把自己搞的反而千疮百孔从今往后都没有再爱上别人的可能。到最后他犹豫了又犹豫,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路德维希死去一年,费里西安诺烧干七年长的生命。燃烧自己的生命总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要痛苦。那种无时无刻身体像烧起来的感觉难以忽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上发生的时间推移。他今年二十三岁,却拖着三十岁的身体活着。除此之外的还有性格上的变化。


费里西安诺的性格变化让所有人为之慨叹,也给人说不出的惆怅之感。他从前很爱眯着眼笑,头顶上太阳灿烂的光芒和他比起来甚至逊色三分。他变得寡言少语,不再嘴角挂笑;他以前总是哭哭啼啼地躲在罗维诺和路德维希身后,甚至总是系不好鞋带,体育课上跑圈跑得很慢,还经常被松散的鞋带绊上一跤。除非副体委亚瑟从队尾绕道前头来监督他,他绝对会落在最后一排要死要活地拉着步子恨不得往前挪着走。唯一没变的可能是他跑圈的时候爱盯着正体委路德维希发发呆,偶尔看着看着会笑一声,现在也爱盯着他看——虽然别人都看不见。


费里西安诺垂了垂眼,歪头盯着那一篮子黄色雏菊半晌,然后很平常地弯腰吻了吻花瓣。像是已经对类似的动作腻了一样。


重复过千百次的东西总是会腻的。像第一次尝到新鲜的甜奶油的孩子会很惊喜地露出幸福的笑脸,像初次收到爱人礼物的小姐止不住的心跳。但是孩子如果自那天以后每天都吃一样的新鲜奶油,小姐每天都收到爱人同样的礼物,奶油和礼物初次得到的时候像春雨一样,滋润人的心窝,给人以温暖和爱意,多次得到的时候就像滋生在沼泽地石头上的苔藓,湿滑黏腻,多次见到后的感受就会剩下恶心。初次的欣喜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了。


费里西安诺例行公事第无数次在心里说了句拜托了,随后直起腰,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


“费里?有什么事吗?”


“路德~你在干什么呢?”


“我?我就在很平常的温习功课啊。说起来功课,我说你能不能在德语选修上下点功夫,我家的语言也没那么难学的,给你的笔记你有认真在看吗?对了,还有相关试题,我发了一份在你的邮箱里,你找时间做了来找我批,没有答案,不许投机取巧啊!”


费里西安诺挠挠头笑着说自己一定会照做,顺嘴就和路德维希聊了起来。他选修德语有一大半原因都是为了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小心思,平常基本等于用不着,那么自然在“正经用途”上是常用的,比如现在他想和路德维希聊聊他最近看的德文原版诗集,路德维希可能是觉得他开窍了很欣慰,于是也跟着他隔三差五地畅聊一番。那是费里西安诺每天的日子里最期待的时候。


有些东西是会腻的。


但是有些事情不会。比如爱人絮絮叨叨的关心,比如深切思念着的人的声音,比如自己无法抑制的爱意,比如自己早已计划好的决定。


罗维诺翘着二郎腿咬着巧克力棒,看着费里西安诺神色飞扬地跟手机对面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那位聊得正欢。自家弟弟脸上如今很少显露出来的看起来傻不愣登的笑容,以前他嫌弃费里西安诺的笑容过蠢,简直是把“我很天真”挂在脑门子上,现在这种笑容倒成了稀缺品,要看到得付出费里西安诺七年的代价才行。


这个代价太大了。真的太大了。但是罗维诺始终没有去阻止的动向,阿尔弗雷德总是在偶尔的吐槽中对他这种仿佛置身事外无动于衷的态度感到很无法理解,亚瑟翻了他一白眼:“你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弟弟,麻烦你动脑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费里西安诺我是罗维诺,我看着你为了谁送死,你自己偏偏还乐在其中,那个人还是你此生的挚爱或是你始终放不下的人,没有他你会死的那种。这时候我什么想法?”


后来阿尔弗雷德沉默着想了半天之后再也没吐槽过罗维诺的态度。


你是我的亲人。


因为你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担忧你,我想要保护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要离开这个世界,那我希望我比你晚走一点。我先走的话你一定会在我的葬礼上哭的不省人事,你会难过,会寂寞,会孤独至死。让我陪着你到你的生命尽头吧,到那时候我也有了放心离开的理由。


但是我同时也不想当你难过。罗维诺试图的阻止,是在第二次费里西安诺抱了一大束康乃馨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第一次对费里西安诺这么认真地发了一脾气,满腔怒火的怒吼之后当着他的面把康乃馨全部扔到楼下,那时候是冬天,外面正在下雪。花总娇弱得很,尤其是反季的花更加脆弱易碎。费里西安诺在他大吼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神都不曾落在罗维诺的身上过。就是这样才更让他痛苦。


在罗维诺把花扔下去的一瞬间,费里西安诺睁大了眼睛。罗维诺以为他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会以同样的大吼大叫塞给他回报他的狠心——换做以前的费里西安诺这是纯粹是会在梦里出现的情节,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破事,他已经变得不爱笑,不爱说话,学会做了很多从前一直学不会的事情,他变成什么样都不足为奇。


但是他没有。他满心只扑在那一大束康乃馨身上。他踹开门往楼下冲,在雪地里找到散落在雪上盛放的康乃馨,一朵一朵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裹里包好,然后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罗维诺跌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把康乃馨安置在了阳台上,然后虔诚地——至少那时候还是这样——吻上了花瓣。


就像是最忠实的信徒在亲吻神明一样。


费里西安诺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来对罗维诺从嘴角扯出一个说不出的僵硬但又是如此满足和快乐的,最丑也最灿烂的笑容。


——“哥哥,不要担心。”


罗维诺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处于不想在弟弟面前这样做的哥哥心理,他跌跌撞撞地以最快的速度撞进斜对面的门,安东尼奥几乎被他吓死,他喘着粗气扶住墙,眼泪从指缝里一滴一滴掉下来。


而费里西安诺没有去追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哥哥现在会去哪里,现在他没有必要跑去追了。他感受到自己浑身烧起来的疼和生长出的罪恶感,像要侵蚀了他的整个身体,最后吞噬他的内脏。他轻轻地抚摸着康乃馨的枝茎,重新吻了一遍带着雪水的花瓣,低声先用意大利语后用德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拨通了路德维希的电话。欢快的语气似乎已经在很多年以前。


“路德路德,你在干什么呢?”


……


一张一合。


Liebe.(德语)


亲爱的。


Bentornato a casa.(意大利语)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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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ò alla luna piena,我将向着满月而行。原文名《向明月》。

机翻的,因为我没学过意大利语(怎么回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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